第2章

    凝霜将泪痣去除后不久，就听到门外传来仙娥的通传声。

    “神帝到。”

    徐昶一身云纹龙袍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他看到凝霜的脸时，微微一怔：“霜儿，你的泪痣怎么没了？”

    凝霜摸了摸眼角：“妖族老人说，有泪痣的女人，一生都会为了情爱流泪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把痣点掉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徐昶眸色微冷：“妖族狡诈，知若在人间便是被妖所伤才提前回到的神界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快就要嫁给本帝，往后把妖族的一切，都忘了吧。”

    凝霜闻言，心底爬满了苦涩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忘了，我曾经也是妖？”

    徐昶把她拉到怀里。

    “霜儿，你别多想，你是本帝的例外。以后你就好好陪在本帝身边。”

    凝霜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因为她不会再陪着他了。

    她本就只是被哥哥养大的花妖，不可能忘掉妖族的一切。

    也忘不掉凤知若什么伤都没有，徐昶却仍旧要为她背弃承诺，把救命的药给她。

    徐昶察觉到凝霜不开心，正要询问。

    就听凤知若发来传音：“兄长，天黑了，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徐昶没有犹豫，对凝霜道：“知若从凡间历劫归来后，最怕黑，我先去看看她。”

    凝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眼中的情意在一点点褪去。

    他似乎忘了，自己也怕黑，更怕一个人。

    四百年前，魔尊为了威胁徐昶，曾抓走过凝霜，将她独自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整整五年。

    徐昶率军攻打魔界，将她救回。

    当他在魔界地牢看到奄奄一息的凝霜，红了眼眶，发誓道：“霜儿别怕，往后就是天塌下来了，本帝也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那之后，徐昶就和她一同住在瑶天殿。

    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。

    他处理神界政务，而自己则在一旁给六界行善积德之人赐福长生。

    不过这一切，他现在都给了另一个人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凝霜不由得看向远处自己鲜红的本命长生花，一点点褪去红色，逐渐变成了黑色。

    凝霜想起离开百花神殿前，花神嘱咐她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的本命长生花，颜色完全变黑的时候，你就不再是神仙了，修来的这副神仙的仙体也会死去。”

    她现在最后悔的事，就是做了神仙。

    很快，她就会恢复妖身，回妖界。

    凝霜感觉到自己仙体在衰败，她早早就睡下了，一夜都浑浑噩噩。

    翌日清早。

    凝霜刚起来，就听到仙娥来报：“知若公主驾到。”

    她来做什么？

    来不及疑惑，凤知若提着裙子就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嫂嫂，我是来替兄长跟你道个歉的，兄长贵为神帝，不怎么懂女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昨晚知道他是从瑶天殿过来的，就劝他回来陪你，再因为嫁衣的事给你道个歉，但他还是要留在我的霜华宫，你千万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有意无意地撩了一下头发，露出脖间暧昧的红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