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“傅衍川！”沈清宜冲上去护住孩子，“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睿睿做的？”</p>

    “难道是萌萌？她才四岁！”傅衍川额角青筋暴起，“我们儿子不仅犯错，还撒谎抵赖，必须教训！”</p>

    “睿睿也才五岁！”</p>

    “五岁就学会撒谎了？！”傅衍川一脚踢在睿睿膝窝，孩子“扑通”一声又跪了下去，“今天不教训他，以后还得了？！”</p>

    “跪到认错为止！来人，把你们嫂子带回办公室，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！”</p>

    “睿睿！睿睿！”</p>

    沈清宜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回走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睿睿在烈日下摇摇欲坠的小小身影。</p>

    办公室的窗户正对操场。</p>

    沈清宜疯了似的砸门，指甲劈了，手掌红肿了，门外卫兵却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。</p>

    “傅衍川！你放了他！放了他！”</p>

    夕阳西下，操场上那个小黑点终于倒下了。</p>

    沈清宜的嗓子已经哭哑，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。</p>

    直到第二天清晨，傅衍川才打开门。</p>

    沈清宜像离弦的箭冲出去，抱起已经昏迷的睿睿。</p>

    孩子浑身滚烫，嘴唇干裂，却还喃喃着：“妈妈……真的不是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妈妈相信你。”沈清宜的眼泪砸在孩子脸上，“再忍忍，我们马上就能走了。”</p>

    回到家属院，沈清宜翻遍橱柜也找不到一粒糖。</p>

    睿睿中暑需要补充糖分，她只好硬着头皮去敲柳依雪的门。</p>

    “借点白糖，睿睿中暑了。”她声音沙哑。</p>

    柳依雪笑得花枝乱颤，转身拿出糖罐，当着她的面“啪”地摔在地上：“我给狗吃都不会给你！”</p>

    沈清宜抬手就是一巴掌，柳依雪尖叫着后退，正好撞上进门的傅衍川。</p>

    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傅衍川一把推开沈清宜，她踉跄着撞在桌角，鲜血顿时从额头流下。</p>

    “衍川……”柳依雪捂着脸抽泣，“我看孩子中暑好心给糖，弟妹却还在怪我和萌萌，直接把糖罐砸了……我不怪她，就是心疼这些糖……”</p>

    傅衍川皱眉看向沈清宜：“清宜，你最近是怎么了？孩子错了就该受罚，这不是我们一直的教育方式吗？你怎么能把这一切都怪在大嫂和萌萌身上，他们是无辜的！”</p>

    沈清宜抹去额头的血，缓缓站起身：“是，她们无辜，我是坏人，我罪无可赦！”</p>

    傅衍川这才注意到她的伤，顿时慌了神：“清宜！对不起，我……我刚刚是不小心的！我马上给你包扎！”</p>

    眼看着傅衍川又走了，萌萌哭着要跑出去拦住他，却被柳依雪抓住。</p>

    看着不远处的傅衍川低三下四哄着沈清宜的样子，柳依雪眼里闪着恶毒的光。</p>

    她蹲下身，在女儿耳边轻声道：“萌萌，想不想叔叔永远属于我们？”</p>

    萌萌点头：“想！”</p>

    柳依雪笑了：“那妈妈教你做一件事……”</p>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，傅衍川破天荒地没再去柳依雪那儿，而是每天变着法子哄沈清宜和睿睿。</p>

    直到某天傍晚，他突然消失了一整天。</p>

    晚上，沈清宜刚洗完澡出来，就看见傅衍川抱着睿睿往外冲！</p>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？！”她拦住他。</p>

    傅衍川脸色苍白：“萌萌查出白血病……骨髓配型只有睿睿匹配，我现在带他去医院！”</p>